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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来,先把这碗姜汤喝了。”雪雁苦着脸劝黛玉,奈何后者一副随时要羽化仙去的神色,全然不搭理自己,却突然听见身后一个清离的声音:“我来吧,你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你了。”
雪雁见是水溶,哪敢再多说半句,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辛苦不辛苦。”,一溜烟跑没影了。水溶心下又好气又好笑,端起姜汤也不急地逼黛玉喝,慢慢地搅着搅着,漫不经心地的问道:“我问你,为什么要寻死觅活,就这么容不下北王府?不想面对我?”
黛玉下意识回嘴道:“我没有寻死。”带着孩子气式的赌气和委屈,自己其实真的不是有意要寻死,只是躺麻了,四肢无力才跌了下去。黛玉看着水溶优雅地舀起一勺吃了下去,有点发怔,却又见水溶又挖了一勺送到自己唇边:“喝了。”短短两个字却含着隐隐的命令。
黛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他终究不是宝玉,绝不会事事顺着自己的心意。被水呛了的那一刻,其实自己是可以呼救的吧,只是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傻傻的想法,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吧,只可惜,自己再也不能质本洁来还洁去,现在的自己怕是渠沟都嫌我肮脏,不愿收埋,天何大,地何方,却没有我林黛玉容身之所。
黛玉往后退一寸,水溶捏着勺子的手则往前伸一寸,两人皆是不语,僵持了良久,却见沈皓神色慌张来报:“爷,快去前院吧,戴权戴总管带着圣上的口谕来了,皇上大怒,要王爷即刻进宫。”
黛玉闻言也是一惊,从外祖母她们口里没少听说戴权,自是知道所来事关重大。水溶却是纹丝不动,他早知戴权来的始末,淡淡地把碗递到黛玉面前:“你把它喝了,我就带你回南。”水溶的声音很轻很轻,黛玉疑心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但面前男子笃定的神情却又不像是装的,受了蛊惑似得,就着水溶的手饮干了已经有些凉的姜汤。
水溶见状,终是舒展开了紧锁的眉头,放下黑釉漆金碗,俯下身吻了一下黛玉的发又低语了一声:“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向母妃和她辞行。”黛玉不傻,自是明了水溶指的她是谁,只是,这样真的可以?
“假如回南,你想干什么?”雪雁整理着床榻,冷不丁听黛玉问了这么一句。她便叽叽喳喳说开了:“嗯,让我想想,先要吃椒盐糕、枣脯蜜饯、卤汁豆腐干,嗯,还要去太湖泛舟垂钓,阳澄湖吊蟹……”听得黛玉也笑了起来:“还是这么小孩子心性。到时候让胥姨娘知道了又该说你了。”
雪雁一嘟嘴:“别人也不过白说一下,呈一下口舌之快也不许?反正又不可能回南。”黛玉迟疑了一下,道:“他答应我回姑苏了。”雪雁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没说具体日辰,但他说等他回来就辞行,我想应该就是这几日了吧。”黛玉描着眉,口气极是平淡,其实她也心存疑虑,但她想既然水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兑现承诺吧,毕竟他是那样说一不二的一个人。
雪雁吓得跑到黛玉跟前低声道:“姑娘,你疯了?当今勤政,官吏假本来就少,今年因了姑娘的事王爷例行的休沐已经所剩无几了,临近年关这样的多事之时,像王爷这样的股肋重臣,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南下。姑娘,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若是一不小心惹恼了圣上,别说南下,王爷的身家性命可能都不保了。”黛玉没接话,看着雪雁为她簪上最后一股钗,端详了下镜中的自己,向门外走去:“走吧,也该去看看太妃和吴王妃了。”
禁城*禁地
水溶云淡风轻地看着这龙泉宝座上那个男子,心下冷笑,即位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四皇子原来也有这面柔心冷的一天,只是不知你们父子三人如何有颜面去见圣祖,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地扮演仁慈帝君,面上却仍是一副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模样,诚惶诚恐的样子纯善如刚出生的小虎仔,定定地拜下去:“臣来迟,还望陛下恕罪。”水泧不耐烦的摆摆手,招水溶过去:“溶弟,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水溶听着那一声“溶弟”,说不出的怪味,假意翻着奏折,面上装出惊讶地模样:“这怎么会?万岁派人核实过了?水润深受皇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来不及,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水润他怎么敢做?”
水泧冷笑一声:“他是不敢,不代表他老子以前部下那些不敢。那些剽悍地骑兵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什么做不出来,再上演一出黄袍加身也不是不可能,何况自从皇叔去后,那东西也销声匿迹了,那可决定着天下半数兵马,他们若想造反,纵是造一枚假的也没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