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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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说:“那块银符是城主大人亲自命人打造,颁发给顶级客人的专属银符,以彰显他们的尊贵身份。持有这种银符的客人至今不超过五人,你们自然没机会见过。记住,以后见此符如见城主本人,持符者的人员、行李、车辎等均不得冒犯,一律任其自由出入。你们懂了吧?”
陆谨燃脸色骤变,说:“靠,好险我刚才是落败了!若当时失手干翻了那小娘们,我岂不是惹火上身了吗?”
于天用手拍了陆谨燃的脑袋说:“不碰点钉子,你还真以为你这颗脑袋长得有多结实?净没事就瞎闯祸。”
众衙役打趣地说:“燃哥,今天那小娘子仙气飘飘的,灵动娇美得很,若你真把人家干翻了,死也不亏啦!”
陆谨燃佯怒道:“呸,我才不愿意死。我死了我妈怎么办?”说完,做了个鬼脸,原来性格也是可爱得很。
于天默默地望着远方,负手而立。
众衙役纷纷劝道:“于老师,别责怪燃哥了,其实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明明是那个小娘子硬闯城门惹的事,我们可没招惹她。”
于天叹了口气,挥挥手说:“好吧,别说了,好好守门干活。小燃,你伤得不轻,早点下班回去吧。让小武顶你吧,回头谢谢人家小武。”
陆谨燃捂着腰,对同伴们喊:“行,那我先回去。大伙加油好好干,明天藤球夺标赛上见哦!小武,你是最贪睡的,明天可别迟到了。”
浑圆憨厚的小武挥了挥手。
于天关切地对陆谨燃说:“受伤了明天还要去夺标吗?”
陆谨燃点点头说:“我没事,于老师。明天当然要去,第一名每人能分得十斤羊肉呢!怎么可以不去!我告辞了。”说完,一腐一拐就走了。
于天看着他的背影,摇头说:“难为这孩子了,一直如此的逞强。可惜……”
陆谨燃找来一条布带,将腿上受伤的位置勒紧,疼感便减少了许多。他顺路到市场上买了些老叶的蔬菜和些许的五花肉便一踱一踱地往家赶。
他的家在城北人口密集的棚屋区,距离北城门不远。这个区品流复杂,巷窄宅密,环境卫生与治安条件都极为混乱,基本上低收入的底层百姓多数聚居在这。
陆谨燃一路和那些相熟的街坊们打着招呼,穿越了一条条纵横交错、不见天日、湿滑坑洼的石板巷道,终于回到家里。他的家稍微要比邻居气派一些,是一间两层的小木屋。他推开门,几缕难得的冬日阳光洒入了阴暗狭小的屋子里,照在一位衣着朴素、美貌端庄的中年妇人身上。
那位中年妇人正专心地做着手上的绣活,阳光洒在她的桌上时,她抬起头来,淑慧地看着陆谨燃。
陆谨燃对妇人亲热地喊道:“妈妈,我回来了。你呀,怎么不开些窗户?今天难得雪停了,外头见得到太阳呢!”
陆母微笑着说:“又不是看不见,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挺好。今个怎么回来早了?又摸鱼啊?”
陆谨燃将菜往小饭桌上一搁,说:“哪有,于老师听说我明天要去参加夺标,特许我早些回来,提前作好休息准备的。”
陆母听见“于老师”三个字时,美目中流过一丝感激与温柔。她捋了一下发鬓,说:“多亏了他一直都这么照看着你。如今还提携你干这份看守城门的轻松差事……”
陆谨燃笑着说:“我挺不解的。于老师这么一位文武全材,风度翩翩的好男人,怎就三十几岁仍孑然一身。按他的条件,早该成家了才是。”说完,他搬出一张长梯子,搭在二楼的楼洞边上,就蹿上了阁楼。
陆母呆呆地停下手中的针线,脸上尽是痛苦。她用手拨开眉梢上的留海,一道深赫的伤疤狰狞地出现在她的额头上,让她姣美的脸庞不再完美。她努力地平复下心绪,双眼重新恢复暗淡与沉静。
她拭去眼角的泪,手中的针钱再次在锦布上穿梭起来。
过了一阵子,陆谨燃才从小阁楼上面爬下来。
陆母说:“过来,让我看看,这次又伤着哪了?”
陆谨燃见被识穿了,连掩饰的勇气都没有,低声说:“啥都瞒不了您。皮外伤,不打紧了。”说完,拎起菜跑到门外忙晚饭去了。
陆母隔着门说:“我能生得你出来,会有什么不知道你这孩子。每次回来蹿上阁楼不出来,就是又与人斗气挂彩了。你呀,都快十六岁了,已经是小大人一个了,不能再任性下去,懂吗?”
陆谨燃在门外应道:“知道啦,对不起母亲大人,燃儿让您担心了!”
陆母听了这句话,又有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陆谨燃从小就很懂事,极孝顺,逢事都会首先为母亲着想。
可以说,起初是陆母给了陆谨燃生命;如今是陆谨燃在努力地回馈着她,尽力地让温暖的阳光统统洒在母亲的身上。
陆家的小木楼面积很小,屋内并没有地方用作厨房。和街坊们一样,他们也是在门外用石板简易的搭一个小灶台,就这样在街巷边上生火烧炒。
陆谨燃正蹲着采摘掉那些老菜叶,忽然一只耷着耳朵的小花狗叼着一包东西,一路小跑来到他的脚根边上。
小花狗显然跑累了,看见他,他也看见它。它和他对视了一眼,它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爱怜。只见小花狗开心地后足一蹦,前爪一扑,就蹿进了陆家,竟躲到了陆母的裙袍脚下。
陆母咦了一声,问:“燃儿?这是谁家的小狗啊?眼生的很。”
只听陆谨燃嘘了一声,小声回答:“妈,别出声,外面有个小叫化正在四处找这只小狗,八成是要捉去吃了……”
陆谨燃一边摘着老菜叶,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巷口。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绿发少年正到处东张西望地踱过来。那个少年双手负在脑后,身上只穿一件旧的薄长衫,口中暴躁地说:“汪汪,小东西,躲哪去了?快给我出来!让我捉到你可要烤了你。”
陆谨燃一听,连翻了两个白眼,心道:“果然是个偷鸡摸狗的小叫化。”
这个绿发少年正是追狗追到了这深巷里的夜麟。他发现了陆谨燃,便问:“喂,见过一条狗没?”
陆谨燃没抬头,继续干着活:“什么狗啊?白狗、黑狗还是土狗?你家的狗丢了?”
夜麟朝屋内胡乱地张望了一下,只说:“我视力不行,也看不清是啥狗,反正应该就几个月大那种小狗,估计是无主的野狗。”
陆谨燃头也不抬说:“我在干活,没留意,估计跑过去了。若是要找狗,我看你得赶紧去追。住咱们这区的人啊,最爱就是吃狗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