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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预产期不是要到了吗？”顾隽桁垂头笑了笑：“我去帮她上几个月课。她对我们挺好的，也是个好老师，帮她不也是应该的吗？”
“不是，”顾隽铃更加不能理解了：“又不是没有专业老师去帮她代课，你一个没有教师资格证的人，过去干嘛？”
顾隽桁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他将自己桌上的一个小本本拿起来递给顾隽铃。
顾隽铃接过一看：“卧槽？哥你这么闲吗？”
“别人帮梅姨代课，工资是要分给代课老师的，我去的话，梅姨的工资就还是自己的了。”
顾隽桁顿了顿，接着道：“你也知道梅姨前几个月离了婚，现在她一个人要带两个孩子，她家庭条件又没有我们好，你有空在她预产期的时候去陪陪她也行。”
被顾隽桁这么一说，顾隽铃倒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是哥你想的周到。”
顾隽桁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好歹是个女孩子，做事情和想问题要全面，别老是冲冲撞撞的。””
顾隽铃吐了吐舌头，十九岁的她其实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是上面有两位哥哥宠着，她自然还是小孩子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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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放学，英语老师过来主动找玖谙：“可以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吗？”
玖谙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顿，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点了点头，将书包收拾好，直接背着书包就跟着英语老师走了。
她跟着英语老师坐到办公室里，英语老师冲她笑了笑，然后拿出了手机：“吃点什么？这么晚了还耽误你的时间，晚饭就由我来请客吧。”
玖谙摇了摇头：“没事，我晚上不吃。”
英语老师低头看手机：“不吃怎么行呢？你们现在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你喜欢吃什么？”
玖谙仍然在谢绝她的好意：“家里还有饭菜没吃完，我得回家吃完。”
英语老师顿了顿，抬头看向她：“你这孩子为什么不跟别人亲近呢？”
玖谙没说话了。
英语老师将手机放好，明显也是本着不强求玖谙而态度：“你们之后新来的那个英语老师，也是个好孩子。她也不会歧视差生，更不会针对你，而且他的知识面很广，我相信你是愿意学习的，你可以跟他学习高中以外的知识。”
玖谙听到这话，抬起了头，神色有些惊讶：“你知道？”
英语老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能够猜到吧，仔细想想，为什么你连其他老师喊办公室都不愿意去。”
她顿了顿，声音温柔：“其实人各有喜好，这是很正常的，玖谙，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你也有你自己讨厌的人，你对他们的态度自然也会比对待别人差，你也会有你自己喜欢的人。你对他们的态度自然也会比对待别人好，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玖谙还是没吭声。
英语老师也不急，她大概能看得出来，玖谙是属于性格比较倔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通常很坚守自己的原则，对自己的要求也会很高。
英语老师不再继续对她进行教育指导了，而是聊起了自己的孩子。
“我儿子一直说想要个妹妹，”她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抬手轻轻摸着：“要是这胎是个女孩子就好了，他也如愿以偿能有个妹妹，我也有个说话的贴心人。”
玖谙也终于出声了：“那这胎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英语老师看着她，玖谙此时的神色是她没有见过的，虽然瞧着还是那般冷淡，但是眉眼间也有些柔和，看样子，也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我没有查。”
玖谙有些疑惑：“为什么呢？”
英语老师眉眼弯了弯：“等到他降生的那一刻，听到医生告诉我他是男孩还是女孩，那才是最幸福的，也是最惊喜的。”
玖谙偏了偏头：“如果是男孩呢？”
“也很好啊，”英语老师对玖谙就像是对待多年的老友：“这样我儿子就可以教他打游戏，打篮球，带他爬山，做些男孩子们喜欢做的事情了。”
玖谙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你是个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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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谙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她依旧没有打开灯，在黑暗里摸索到了客厅，躺在沙发上，许久没有动。
而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系统也出声了——
“玖谙，要进入平行世界吗？”
玖谙没回答她，而是问道：“小姐姐，你有妈妈吗？”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我是一堆数据，我没有母亲。”
“那制造者？你总有制造者吧？”
“玖谙，天城比你想象的复杂，我是天然形成的系统，你可以理解成，我没有制造者。”
“我想他们了，”玖谙的声音有些哽咽：“曾经我的妈妈也跟我们英语老师一样，多么温柔啊。”
“你会再见到她的。”
玖谙笑了一下，似是在自嘲：“怎么见？”
“五年前他们双双出车祸，从此我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了。”
“你会见到的。”系统的声音又恢复了那样的机械化，但似乎其中又带了笃定：“我保证。”
玖谙这下没出声了。
许久，她坐起来开了灯，原本黑漆漆的屋子瞬间明亮起来，她走到冰箱面前，拿出面包，边啃边道：“谢谢你。”
“至少有个人愿意听我说吧。”
“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算不算人。”
“我算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