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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策施然一笑,侧目看向端坐上座的温绫,见她正巧笑颜兮的看向自己的方向,心中顿时大满,“先生可要继续?”
眼镜男子脸上倒是依旧带着那丝浅笑,神色傲然如常:“自然。看来公子对此也有所造诣,那我就不作客气了。请听上联:南岳峰,峰上枫,风吹枫动峰不动。”
沈策面色微微一滞,显然也察觉到了男子所出对子难度有所见长:“北河桥,桥下樵,瞧见憔行桥不行。”
“冻水洒窗,东两点,西三点。”
“切瓜分片,横七刀,竖八刀。”
“双塔隐隐,七级四面八角。”
“孤掌摇摇,五指三长两短。”
“羊笔如椽描山绘水书春意。”
“马蹄腾雪步韵留香报福音。”
眼镜男子扬唇一笑,“公子果真大才,倒是我小看了公子。再接接此联:一对船儿紥港湾,一船秀才,一船官。当官本是秀才作,先做秀才后做官。”
沈策略一沉吟,额间已是有了细汗沁出,是他轻敌了,他没想到这名巴邱男子,学识如此之深,这些精妙的对子,他竟是不经思考便能脱口而出,而他却已是有些吃力:“两个女人一样长,一个女儿,一个娘。为娘本是女儿做,先做女儿后做娘。”
“妙哉!”眼镜男子轻拍手,笑得肆意。“一叶孤舟,坐了二、三个骚客,启用四桨五帆,经过六滩七湾,历尽八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
“这……”沈策脸色一变,额间霎时细汗粼粼,此对,从一至十……
众大臣亦是面面相觑,他们其中虽有人可对出,却是不好插手啊!
云庆帝目睹眼前一幕,眉心微蹙,却仍笑道:“可有儿郎对得上的,莫要藏拙。”
各家公子一听,倏地便将头埋下了,沈策都对不上的对子,他们如何对得上?
太子沈昭誉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他堂堂太子,若是上前与一外臣使者接对,那是铁定掉份儿的事儿啊!可想他南堰如此大国,若是在国诞之日失了国貌,莫说云庆帝事后会不会怪罪下来,他身为太子,心中亦觉羞愧。
温绫感受着殿中尴尬的氛围,只觉得无趣,这些人不是一向自诩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么,这下好了,说大话如今闪到舌头了吧!
这样一想,她便突然想到了不久前才同样与她说了大话的喻瑾晟,侧眸,却见那人竟也在看她?
温绫顿时眉心一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下颚抬了抬,示意你来。
这动作一做完,她就后悔了!
先不说他能不能看见她这小动作,若是他当真看见了,上了场,却仍输人一场,那岂不是更丢面子?那就不止是丢南堰的面子了,那还丢她的面子啊!
要知道,丢南堰的面子不要紧,丢她的面子可是十分要紧啊!
如此一想,她便是更后悔了,只盼他眼力不好不曾看见才好。
只可惜,那人却是真真看见了。
喻瑾晟本是不欲如此早早上场的,他知晓殿中必然还有能对上之人,眼下犹豫不过是在权衡二三罢了。只是,她那略带期许与信任的小眼神,当真是十分要命……
“十年寒窗,进了九、八家书院,抛却七情六欲,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二次,今天一定要中。”
熟悉的清冽音韵缓缓传入耳畔,将温绫顿时惊了一惊,心肝一凉。侧目抬眸,果然见那道绛红色的身影已经缓缓从客座走上了殿中,她抬眸那瞬,他也正巧倾眸看了她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臆想症犯了,总感觉他那一瞬的眼神里,分明在向她表述着一个意思,那就是他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