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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乾清宫
旦日方是家宴,除圣上特旨外,只皇亲国戚方可参加。乾清宫内,当今高坐龙椅,二圣对坐左右,太子水汰领着皇子皇孙亲王郡爷坐了大殿左端,皇后则引着众妃嫔并王妃公主等女眷沿着右道一字排开。
水漪带着乌莎坐了右首第三桌,右首第一桌皇后独坐一席,太子妃李玉簪在右后方打了个小桌陪侍着,第二桌方是贾贵妃和吴贵妃,第四桌方是周贵人和昌平长公主水玲珑,其后乐善公主和永昌公主,忠顺王妃、世子妃,北静王妃、侧王妃,西宁王妃、郡主周若溪,南安太妃、王妃等诸皇子妃王妃一字排开。左边为首一桌自是水戎的浅黄坐榻,其后忠顺王、世子,北静王水溶、乐善驸马带着小丸子水戔,永昌驸马,西宁郡王,东平郡王刘宇,东宁郡王穆雪,南安郡王许穆,西平郡王并诸皇子皇孙也是按品阶高低亲疏尊卑坐下。
不多时,殿上觥筹交错,殿下排箫之悠远,古筝之行云,琴瑟之铮铮,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正在兴头上,乌莎猛地端着斗大的酒殇站起身来:“今日既是皇上的好日子,久闻北侧王妃人美艺高,乌莎有心请北侧妃比上一比,为圣上助兴,乌莎先干为敬,北侧王妃自便。”说着端着硕大的翡翠夜光酒殇一饮而尽,一口气也未喘一下。见状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吴贵妃见状,连声附和:“倾城公主就是豪爽,非我中原女子可比拟,既这样林侧妃就替我们和倾城公主一比高下,方显得大家王府气概,若再推辞,不知道的外邦不当林侧妃妹妹出不得市面,只当我朝无人呢。”说的又是掩帕半捂嘴,一阵巧笑倩兮,勾的几个随侍心猿意马起来。
黛玉还未出言,贾元春就先笑将出声:“我那妹妹虽然诗词歌赋、绣艺女工皆是一等一的好,其他实在是不精,不比公主容貌倾城,又英姿飒爽,想来就连那武媚娘见了公主都要自愧不如。”乌莎虽是蛮横无理,但毕竟是边塞未开化之地的公主,不懂得中原的人情世故,一向以武则天自比,见贾贵妃这般夸奖她,只当是恭维献媚,好不得意。
吴贵妃一听,立马变了颜色,她马上明白贾元春知道了她的算盘,转念一想,是啊,这个乌莎岂是个好打发的,只怕比那武则天还闹心些,自己为妹妹挤兑林黛玉,待这个乌莎真的嫁入北王府,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妹妹。何况那林黛玉一介孤女,无依无靠的,身子又弱,远不是那萧淑妃,自己妹妹可比那王皇后明智多了,决不能落得引狼入室的下场。
吴贵妃想到这马上也学乖了,又不好直接拒绝乌莎打自己的脸,若这般放过林黛玉她又不甘心,想了一想,笑着对水泧道:“依臣妾看,北侧妃长于诗词歌赋和苏绣,公主长于剑艺武术,若是比这些自然是不公平。不若这样,让公主舞一曲,林侧妃伴奏为圣上助兴,也算比试一场了。”
吴贵妃只当那乌莎男子气概,粗野山人不习歌舞,哪知道那乌莎素有舞名,在柔然是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又貌若天仙,艳帜早张,在未及笄前就跟几个侍卫王孙闹得满城风雨;但因着一脉单传,所以柔然国主无奈立其为王储,在及笄那年册封为倾城公主。乌莎听到此言自是一口应承下来。
女眷中李玉簪、皇后及那些皇子王孙等人都是熟知乌莎身世背景,不禁为黛玉悬了几分心。水泧不知为何看到黛玉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也许是为着元春的缘故,有心相帮,婉言道:“林妃身子不好,又为朕这衮服费了数月神,若是林妃精神不济就罢了吧。”
黛玉看了一眼水溶,见他眼底似有一丝担忧和不信任,好强的倔性子又上来了,虽明知难敌乌莎,却不愿意低头求饶,她要的从来就不是怜悯和垂惜,与其做一株攀附着水溶而生的菟丝花,她更想做一株可以和他并肩看天地浩大的木棉;她不是宝钗,也不是慧姨,除了为她所爱的人,做不来委曲求全,乐天安命亦从不是她所追求的,与其凄凄惨惨的无声凋谢,不如轰轰烈烈的绽放,烟花再易冷,至少灿烂过。
黛玉昂首对上水泧半含担忧的龙睛,坚定的说:“臣妾无碍,谢尊上关心。”水泧看着这个似单薄似柔情的女子,心下一动,好似看到了另一个女子,一样的决绝一样的绝不回头,只是终究是不一样的吧,她再决绝也是温婉可人的,而这个女子却是天生的傲骨,跟溶小子一样,认准的事绝不低头。他听见自己轻声道:“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口气轻柔的好像在哄一个孩子。
水溶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是怕黛玉输,而是怕黛玉那样好强的心境会受伤,待听到黛玉既出乎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答案,到长出一口气,若不是这样也不是她了吧。
肉丸子看着他王叔紧张的有些泛白的玉指,笑着凑上前去涎皮赖脸的生出小舌头舔了舔水溶的手,道:“溶叔叔,你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暖暖。”水溶又是臊又恶心,猛地一抽手,道:“哪里来的狗腿子,案下有骨头,自己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