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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府*碧纱橱
皇城关外,冰封三尺,雪飘万里。白茫茫落了个干净,掩尽风花雪月。
午错,皇城内一角,繁华富贵的荣国府迎来了它阔别一年的表小姐和长房二爷。
宝玉看着忙着整理古卷陈书的黛玉,微微扬起的面庞,相比于离京时,愈发消瘦,却也愈加出落的超逸,一年前仲秋月下那种不真切又隐隐的渗出来。
宝玉下意识抚了抚胸口,突然想起水溶曾说的:“鹡鸰者,高洁纯白,背羽无一丝杂色;鹡鸰香念珠,由黄连、白芷、檀香、川芎、梅花、玫瑰等多种天然香料制成,馥郁非常且有养神的功效。”
忙摸出揣在怀中数日的香念珠,郑重地用丝帕托着,捧送至黛玉面前,道:“妹妹连日舟马劳顿,必有些精神不济,这鹡鸰香念珠是北静王前儿给我的,有静心疗神的功效,极是名贵非常,我特特给妹妹留着的。”
黛玉伸出指尖捏起香念珠,眼前晃过回京前,秦慕白苍白却棱角分明的脸,那张单薄的似有几分寡命的嘴一字一字的道:“小姐觉得那北王爷真会帮林府吗?老北静王受我家主母的牵连,一命归西。北静王临危继命,亦是步履维艰,备受猜忌。不是我秦某妄加猜忌,除了水汯,最希望我家世子和林家销声匿迹的,便是那假意帮扶的北静王水溶。”秦慕白想起当日太和殿上,水溶请圣旨着水润徙边就恨得牙龈紧咬。
黛玉蹙起眉角,北静王,又是北静王,他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鹡鸰者,兄弟也,是讽刺你和水润的手足之情吗?香念珠者,依照‘君、臣、佐、使’原则配佐而成也,你既是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玩弄于股掌,又何必假惺惺来卖好意。
思及此,黛玉心一沉,轻“哼”一声,骂道:“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他。”掷香串于地,转身不理宝玉。
紫禁城*乾清宫
乾清宫外,绣球花落,桃意夭夭,一派旖旎春光。
“水漪,快过来珠帘后坐好,你皇兄一会就领着新科‘三鼎’来了。你若是不乖,我便依了皇儿的意思了。”子孙绕膝,年近花甲的皇太后慈祥的笑着,伸出右手拍了拍榻侧,示意自己的幺女坐到自己的身边,描金绣彩的十指丹蔻在透亮的壁灯照耀下熠熠生辉。
水漪笑着倚上去,缠上太后的胳膊,娇声道:“母后,你坏,就知道欺负漪儿。”又摇着上皇的手,道:“父皇,你就看着皇奶奶欺负漪儿吗?漪儿,不要你们了,漪儿要搬到戎侄子的东宫去住。”
水戎闻言,褐色的大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好啊好啊,泧儿那新养了几只天山雪獒,姑姑陪戎儿一起训练它们吧。”水漪闻言果然绝口不再提去东宫的事宜。
太后闻言却蹙起眉头:“你父皇也是的,如今四海升平,八方朝贡,你素日多加研习马术也就罢了,何必跟那些猛兽折腾什么。”
“母后此言差矣,我们水家正是马背上夺得天下,当日四王八公莫不是以武功晋爵,纵是侯爵,林家也是以文治武功封侯。为今,虽南匈奴归顺,北匈奴请求和亲,西羌臣服,交趾版附,高丽进贡,倭奴来朝,但水戎身为储君,必须承袭家风,为一国之表率。”水泧一袭赭黄朝服,扬声而入。
水泧凌厉的眼风扫过水戎,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渗出。对于这个苍白秀美,文雅精致,男生女相的嫡长子,水泧一直是非常不满甚至有几分厌恶的。若不是他势力庞大的后族势力和太后的宠爱,他的太子之位早就易主了。
宋清和一踏入殿内,便觉得有一束熟悉的目光一直追寻着自己左右,因在天子龙座下,也不便探寻究竟,仍是率领着新科三鼎和云光率领的武进士朝着高高在上的龙凤銮驾直直拜了下去。
太后满意的看着座下那个丰神俊逸的男子,果然是一表人才,难怪自己心比天高的小女儿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也算是值得自己跟皇儿的争执了。
太后瞥了一眼珠帘后水漪难得的窘迫局促样,笑着清咳了一声:“宋爱卿真乃龙驹凤雏,文采、才华、样貌,无一不是人中翘楚,今日,大魁天下,三元及第,实乃名至实归。古语有云,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夜。由哀家为宋爱卿指一好姻缘,可好?”
云光闻言,剑眉一挑,不禁为宋清和担忧起来。云光虽不知林海临终前托孤一事,却亦看得出宋清和对黛玉的情意不在自己对柴子君之下。太后指婚,谁敢拂了她的面子,何况还有东平王府那层干系,这指婚怕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