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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对眼前所见之景大惊感叹时，眼前这个身着素服的长人抬起了头——在火焰微光照耀下坑坑洼洼的皮肤，胡茬子密布的下巴，配上那凌乱的长，简直是邋里邋遢到了极点！
“你……”莫子忘虽有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但考虑到女朋友在场应该展现出男人强大的气场，他只是把脚步稍微往后挪了挪，并没有引起黎采凡的注意。
“这个破地方居然还会有人。”长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随即又抬头看了黎采凡和莫子忘一眼，摇头说道，“这也难怪，这个破房子也只有这种不怕死的小情侣敢来……”长人说到一半，看了一眼身旁这两个年轻人，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请问，你是……”莫子忘正想沉住气冷静地问，黎采凡就抢先一步大喊道：
“是人是鬼啊！”
长人仰天长啸，此情此景倒让两人有些战栗。
“哈哈哈……小姑娘，你还见过鬼魂给自己烧纸钱的呀？”长人笑完，转眼又低下头了，若有所思，“反正，我现在亦人亦鬼了。”
黎采凡似乎会了意，没有继续问了。
眼前这个长人又继续往火炉扔了一叠纸币，火焰出的光和热映照出他脸庞的轮廓和五官的线条。虽然凌乱的长给他带来了几分沧桑感，但看上去应该是只有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
“你走了，没人陪我了。”男子说道。原来，刚才他们在顶楼听到的男人的哭泣声便是眼前这个人出来的。
未知带来的恐惧感随着真相浮出水面而渐渐消失了。只是，那个未知的婴儿啼哭声又是什么？
“大叔，请问，你这、祭祀的是谁呀？”莫子忘问道。
“是我至亲至爱的人。”长男子嘴里吐了一卷烟圈，莫子忘这才现长男子手指缝里夹着一根香烟，香烟已经燃到男子手指的位置了。
“是不是……宝宝……”黎采凡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瞬间又紧张起来了——莫非长男子正在告慰死婴的亡灵，而那哭声正是那死婴显灵的应呼声？
“鲍宝？”长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黎采凡，“你知道鲍宝？”
“宝宝……”黎采凡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必然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个正常的学龄前儿童都知道什么是“宝宝”好么！
“鲍宝是我这辈子至亲至爱的，那只是场意外，意外！”长男子撕心裂肺地大喊道，仿佛是在绝望地控诉。
“对此我感到非常的可惜，希望你能节哀。”黎采凡只能顺应着男子的表现和自己的推测说话。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有人能知道我们……”长男子说着，望向了火堆，一摞一摞的冥币掷入火海之中，“鲍宝，我们的梦想实现了，只可惜，你再也看不见了。”
黎采凡和莫子忘只是站在原地，两人稍微放松了一点，只是对婴儿的啼哭声还悬而未解。
那个啼哭声，究竟来自何方？这栋楼里居住的都是老人，大人怎么舍得把小婴儿放在这个几乎是与世隔绝的老公寓里？而那莫名其妙、不知来源的婴儿啼哭，莫非真的是死婴亡灵显灵？
他们都沉默了。原地，只剩下男人的哽咽声在燃烧的火焰里一点一点的消失。
过了一会儿，男人再度站起身来，用袖口摸了摸鼻涕眼泪，可谓是悲伤欲绝。
“逝者已故，在世的人应该替他活下去。”黎采凡对长男子说道，或许，眼前这个痛失心头之爱的人更应该得到的是鼓励而非安慰。
长男子看了一眼黎采凡，重重吸了一下鼻涕。
“你说得对，姑娘。”他说，“我该替她继续完成她的梦想，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这就对了，我相信逝者也会安息的。”莫子忘说。
长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突然，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你们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人。”
“哪种人？”莫子忘不解地问。
“追求刺激，不务正业的人。”长男子只是很含蓄地说。
长男子接着问道：“不过，你们怎么会大晚上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哦！我们是顶楼的租户！”莫子忘说道，“我们租房子来工作的，刚才才刚刚结束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