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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姑苏府呆足了半个月,风扬终于计划启程,他安排好所有工作,在房中坐了好久,终于在小厮敲了三遍门后,从凳子上起来打开房门。
“何事。”
“我家婆婆让小的把这信给风大侠。”
小厮送完信退下,风扬拿起信,犹豫三番还是打开了封口,拿出来查看,信上寥寥几个字,意思显而易见,风扬看后皱紧了眉,将信纸放回信封中,用内力将它震得粉碎。
他这几天想了很多,有很多事情他不该再瞒着风情鸾,有很多选择也不该他替她做,他忘了他的女儿也是到了成家的年纪,不再是黏着他的奶娃娃。风扬作下这个决定其实很艰难,各种理由和未知的代价,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承受到哪里。
他走到风情鸾的房外,还是站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推门进去,还是碧玉从外面进来看到自家老爷站在小姐房外踌躇不定,惊讶得不行,叫出了声:“老爷。”
风情鸾听到声音从里面打开房门,看到这几天功夫就苍老了几十岁的爹,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呆愣在原地,还是她爹先轻轻唤了一声“情鸾”。
“父亲,您怎么来了?”她反应过来忙给她爹让路,把他请进了房中,她一边给他倒水,一边小心打量她爹是什么情况。她爹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见不到人影,她也正好不用怕碰上了不知该说什么好,至于苏珩的请求嘛,等她哪天有心情再考虑。
“你便不要随我回凤阳庄了。”风扬缓缓开口,像是说出了什么重大决定。
欸?!这是什么意思,风情鸾惊讶的看着他,他的意思是不要她了吗?是要彻底舍弃她了吗?
他接着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给风情鸾:“这是当年长源神医写的信,你带它去医仙药谷吧,他们见了信定会尽心救治你,情鸾啊,是爹对不起你,爹不奢望你能原谅,只希望现在还算来得及。”
神医医者仁心留有后路,当年留下一封书信让他后悔时拿着信去药谷找他,只是可惜,十多年来他没去寻过他。
风情鸾怔怔地看着这封信没有接手:“父亲……”
她的心慌得很,她父亲这一番举动,她怕真接了这封信,他们之间就真的变了,她的手指尖堪堪碰到信停住了,她这世间总算还是有人爱她,哪怕无法实心实意她也不计较了,她不能连世上唯一爱她的人都失去,她不能接这封信。
只是等不到拒绝,风扬将信塞进她手中,像以前一样拍了拍她的手,眉目柔和,是受过岁月洗礼后的温和,他握紧情鸾的手,用克制的声音道:“情鸾,去吧,这是爹欠你的。如果你愿意,就再叫我一声爹爹,自你懂事后,便再没听你喊一声爹爹。”
爹爹……
风情鸾逼回眼泪,眼眶发红,声音发颤:“多谢……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