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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卢小宛悠悠醒转，竟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然而她看到母亲哭的泪人一般，却无端地生出了许多心疼来。
“娘，别哭。”卢小宛虚弱地说道，想要抬起手给母亲擦擦泪，却因为疼痛没能抬起。
“快，快叫神医！”刘氏赶忙擦擦眼泪，慌乱地差人叫医生。红袖不敢怠慢，赶忙跑了出去。
“小妹，你总算醒了，我和你哥哥都担心死了！”苏可卿见卢小宛醒来，长叹一声，也激动地落下泪来。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到了炼狱中受苦，后来天神降落，解救我脱离地狱。”卢小宛勉力地苦笑了一下，“能活着很好，想到娘和弟弟，我就有了活着的欲望。”
“宛儿，快别说话了，躺好。”刘氏望着苏醒过的卢小宛，喜极而泣，“千万不要做傻事，多想想娘，娘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娘，嫂子，你们说是肉体上的痛苦不能忍受，还是精神上的痛苦不能忍受？”卢小宛平静地说道，声音虚弱而嘶哑。
“你怎么这样问？”苏氏见卢小宛有些不同寻常，不禁担心道。
刘氏见女儿醒来，不停地念佛，祷告，又是安慰又是流泪。
“身体上的痛苦更加叫人不能承受，在被折磨的时候，我几度想到了死，但我还是忍住了，但是等我忍不住了，想死的时候，却已经虚弱地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了，那种痛苦，想起来就叫人害怕，叫人绝望，精神上的痛苦总是比这更轻微的，起码肉体没那么疼痛。”卢小宛经历了这一番生死考验，仿佛涅槃了一般，竟生出许多道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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