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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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树自然与他们不同。

然而叶嘉树的同于不同，不够成她态度有所区别的理由。

因为毫无意义。

她的生活不需要变数，不需要刺激，只需要一个不知何时到来的尘埃落定。

“叶嘉树，”宋菀开口打断他，“……今晚挺美好，不适合交浅言深。”

叶嘉树一顿，低下头去。她正把一勺冰淇淋送进嘴里，正正好与他目光错开，那双眼睛微微上挑的脸上，神情是无辜，一种“万事底定，你奈何我”的无辜。

在装傻充愣这一点上，她可不如她所说的那样演技拙劣。

他突然想到那天早上宋菀的问题，图什么呢？

——她不是不明白，她就是笃定了他不敢亲口说出他是图她这个人！

叶嘉树顿觉恼火，忽地伸手，把她手里那盒冰淇淋一把夺了过去。

宋菀怔了一下，手里还举着小木棍，样子有点儿傻。

然而也只是一瞬，她伸指把那小木棍一弹，它刷地飞出去，落在石子路上找不见了。

她脸上恢复平日那副模样戒备的神情。

叶嘉树更觉心里如有火烧，也就扬手把那冰淇淋一扔，紧盯着宋菀，“你就这么怕我说出真话？”

“我不怕。”宋菀笑了，迎着他的目光，“……那又怎么样呢？你知道我是谁的人。”

没让他有机会继续说出赌气的话，她伸手，手指点在他胸口，低声说：“……叶嘉树，人有时候不能不自量力，你也是……我也是。”声音渐低，最后三个字像要被她咽回喉咙，化作一句叹息。

这话伤人，偏叶嘉树像给打着七寸，一动也动不了。

他太得意忘形了。

冰淇淋盒子倒在了地上，沾了沙，一会儿就化了。

宋菀看着那缓缓淌开的液体，心里很是失落。

虽然她已经习惯了无数次夜深人静时，在美梦深处醒来的孤独，可还是觉得失落……

这盒冰淇淋，她原本是有机会吃完的。

宋菀揉揉眼睛，转个身继续往前走。

叶嘉树忽地一步上前，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往前一推。她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电线杠上，无处可退了，只好仰起头与他对视。

额前头发垂下来，那阴影盖住他的眼睛，年轻男人的躯体快要将她完全覆盖。

她看着他，冷漠的目光里未尝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是我错了，原该就这样欠着你，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回去悄没声息地帮你在工作上做点安排，反正你也不会知道。”

这话没有激怒叶嘉树，他只是紧攥着她的手臂，没再有另一步的动作。

他看着她，那眼神她觉得陌生，好像他不仅仅是在看她，是透过她去看一些更本质的东西……

一些，生命中不得不臣服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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