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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什么去啊？你刚刚也说了，大侄子什么都没给你留下，他拿光了家里的钱和粮食，啥都不给你留，你就这么去，你再去吃他的啊，他怎么可能让你去吃白饭，怎么这么招人嫌呢！”
大伯娘我谢谢你诶，什么都给你说了。
戈垚忍着心里的笑，愁眉苦脸道：“唉，我也知道乡亲们的好意，不过这些日子我也常去后山采些药材什么的，到镇上换了钱，志清他虽然当初……不过谁让我嫁给了他呢，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能那么狠心自己吃香喝辣的让他在京城粗茶淡饭。”
“什么，你还有钱？快给我拿过来。”大伯娘一听还有钱，眼睛立马亮了，要不是众人拦着，恐怕都已经去搜身了。
“你这老婆子这是做什么，志清家的好不容易挣了点钱，跟你有什么关系？莫说你是出了五服的大伯娘，你就是人家嫡亲的大伯娘，你也没资格去抢人家钱财！”
刘婶看不过眼，将戈垚拉到身后，护了起来。
“怎么就没资格？我可是她大伯娘，是她长辈，她有钱不孝敬长辈，却自己藏着，这算是什么？这算是不孝！”大伯娘振振有词道。
“还长辈，我呸，你还要脸吗？你要媳妇儿孝敬你，找你自己儿媳妇儿去啊，你找出了五福的侄媳妇儿憋什么屁呢？想抢钱就直接说，还扯什么破布盖老脸。”
“刘婆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是她大伯娘，就是她长辈，她就该孝敬我，你给我让开！小贱人，快把钱给我！”
“你滚开吧！”刘婶的力气也不是盖的，一把就把大伯娘给推坐在了地上，“你还是给自己积点德吧，你家儿子媳妇儿是死人啊？竟然好意思跑到侄媳妇面前要孝敬，咱们村里就是因为你这个老鼠屎才坏了风气。”
“你说谁是老鼠屎呢？啊？你护着这个小蹄子干什么，是不是你家汉子看上他了？你准备带回家去做姐妹呀？”
“大伯娘！”
“张婆子！”
异口齐声，戈垚是晚辈不好动手，不过刘婶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掐肉，撕头发什么的团团招呼。
戈垚也暗暗捏着自己用来护身的小石子，逮着空档就用手弹出去。
“哎哟，那个缺德的拿石子丢老娘！”
“我让你那张臭嘴不积德，自己儿子干出那么丢人的事儿来，我要是你，我这辈子都没脸面出门了，还敢嚣张的出来抢钱，志清家的，索性你今儿也别走了，快去衙门找官差老爷做主，让这恶婆娘吃牢饭去。”
“找什么官差，都给我住手！”
老族长都快跑断了气，一天天的净是事儿，这老张家的大喜事，都能被他们折腾得乌烟瘴气，志清家的也是，每次遇到她，都能有这些纷争，看来，他也看走眼了。
“这老张家的婆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她好歹也是你长辈，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你本身没什么问题。张婆子为什么就盯着你一个人不放？”
呵，我还以为你多英明呢。
戈垚面无表情的回答：“族长，不是我不尊敬大伯娘，而是志清本来上京赶考前就拿光了家中的所有钱粮，侄媳妇我走投无路，只好上山采药才换了点钱，这不接到官差大哥的话说他考中了吗？我这才想着，都过去两个月了，志清身上的钱恐怕用完了，我想上京给他送些花费，谁知道大伯娘就过来要抢我的钱，族长，这事可不赖我。”
族长狠狠的瞪了一眼大伯娘：“老张家的，你做什么去抢人钱？你家儿子饿死你了吗？”
“族长，你别听这小蹄子，她在胡说！大侄子他出门前可是管我借了钱的，我现在找他婆娘要还钱这可是天经地义的！”大伯娘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一个借口。
“大伯娘这话说的我可不认，志清他有没有跟你借钱，我可不知道，你大可拿着欠条去找他要钱，反正我没见过欠条，我是不认账的。”
“好大的牛皮，你家穷的叮当响，还能有能力借钱给人？”刘婶扯了扯头发，啐了一口。
大伯娘悻悻地起了身，“官字两张口，咱们平民老百姓，哪敢上门啊。”
“大伯娘您太欺负人了，志清走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给我留下，连口粮都没有，怎么会管你借钱？”戈垚一脸悲愤，把众人忽视了的事情又给拉出来溜溜。
“住嘴！志清家的，你要明事理！”族长阴沉着脸，呵止了她。
戈垚没说话，就这避重就轻的态度，打死她都不信他能在张志清高中探花之后还好好劝阻她，这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儿呢。
扶起了帮助她的刘婶整理衣襟，趁她不注意往衣裳里塞了一小块银子，“族长，各位乡亲，我这就走了，殿试过后，我会劝说志清尽快回乡，帮助族里修葺宗祠等事的。”
“嗯，你能懂事最好，去吧。”
灰布衣裳渐渐消失在浓雾中，村口的人这才慢慢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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