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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抛洒完花朵的两个侍卫又径直来到她跟前行礼,“唐姑娘!”
唐时钰露出个完美的有些虚假的笑容,“呦,五殿下也来了,真巧。我也准备走了,这便过去打个招呼吧。”
其中一个侍卫露齿一笑,“殿下和四殿下才刚还说请您过去吃茶。”
“四殿下也在?”唐时钰一边往外走,一边故作惊讶的问道。
那侍卫笑而不语,又替她开门,然后便跟流星和牙月一起分立两侧。
门刚一开,就听五皇子噗嗤笑道:“才刚我还同四哥说,谁这样大方。”
唐时钰跟他们行礼,面不改色道:“五殿下谬赞了,若论起大方,自然您才是头名。”
她不过牛刀小试,买了一篮子花,叫人一朵一朵的往下丢着玩儿。可眼前这位,直接叫了四筐,顷刻间一股脑倒下去了!
比不了,比不了!
四皇子失笑,又示意她坐下,“你好好一个姑娘家,可别跟他比这些有的没的。”
“我是偷跑出来的,紧赶着回去呢,同两位殿下行个礼就走了,不然回头母亲又该罚我跪祠堂了。”唐时钰故作懊恼道。
撞上是没法子,可青天白日的,她若真大咧咧的同两位成年皇子共处一室,共赏歌姬……传出去成什么了!
五皇子道:“才来就走?真就急的这么着?”
唐时钰心里一咯噔。
听这个意思,是他们早就来了,可两人不在任何一个人的府里聚,反而巴巴儿跑到这里来碰头,真的只是单纯听曲儿这样简单?
唐时钰不答话,五皇子干等着,四皇子只是眯着眼睛瞧她,包间里一时间静的吓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四皇子轻笑一声,十分亲昵的对五皇子道:“什么时候改改你这毛病,瞧瞧,把人吓着了。”
又对唐时钰柔声道:“老五的性子你也知道,不必在意。”
唐时钰才要说话,那头五皇子已经酸溜溜的哼哼起来,“听听四哥你这话说的,打量我是什么人了?马球场上敢打人,御前面不改色,还吓着,我还能吓着她?”
话说到这份儿上,继续沉默实在不是上上之策,唐时钰笔直的看过去,“难道我合该给人打?还是殿下您是什么猛禽野兽妖魔鬼怪的,臣女看见您就得惊慌失措的?”
四皇子噗嗤笑了,也不劝和。
五皇子张了张嘴,无奈一摊手,又对四皇子抱怨道:“瞧见了么?跟你一样三句两句噎死人。”
完了又冲唐时钰连连摆手,“行了行了,赶紧走吧。这会儿知道一口一个殿下,一口一个您了,早年在宫里的时候谁冲我龇牙咧嘴的来着?跟我眼前卖甚么乖!”
唐时钰就不说话了,只是干脆利落的行了礼,立刻溜之大吉。
这能怪她吗?
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招儿!
五皇子很有点儿油盐不进,越表现得软弱可欺,他就越爱招惹……
“啧啧,这丫头片子年纪大了,脾气也跟着见涨,平时装的乖觉,一碰就跟个刺猬似的炸开了。”五皇子从窗子里往外看,就见那小丫头脊背挺直的骑在马背上,不由笑出声,“也就四哥你降得住了。”
四皇子满满收回视线,眼中沁着几分意义不明的笑意,“成不成的,还得看父皇……”
等外头人走干净了,他旋即便收了笑意,微微蹙眉道:“当务之急,还是要顺藤摸瓜,抓出外应……”
五皇子也敛了心神,“可四哥,那两个丫头打死了也没吐出一句话,藤都断了,怎么顺?”
唐时钰本打算在玉仙楼消磨时光,谁成想人算不如天算,偏又碰上不想见的人,这会儿提前出来了,难免有些茫然,一时间也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阿钰?”
正神游天外,隋巍也不知从哪儿跳出来,“这是要去哪儿?怎的没见郭家的丫头?”
唐时钰一挑眉,伏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打量他,也不说话。
隋巍给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才要开口,却听唐时钰意味深长道:“表兄,你回来这几天,三句话不离郭家的丫头……”
话音未落,隋巍就涨红了面皮,难得竟有点结巴的道:“少,少浑说!”
见唐时钰笑的蔫儿坏,隋巍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才刚我那个朋友来信了,给我寄了不少礼物哩!因我说过有两个弟妹,也有你们的,快下来挑挑!”
唐时钰本不过信口一说,谁成想还真诈出点儿什么,一时也有些惊讶。不过此事事关不在此的第三人,她倒不好得寸进尺,故而借坡下驴,跟隋巍进了路边茶馆,果然挑选起了礼物。
有礼物自然是好的,不过唐时钰更好奇的却是他跟那位朋友相互间除了表字一无所知,那么该如何联络?
说起此事,隋巍竟还有点得意,“他在京城有家铺子,专卖各色珍珠、螺钿器等海货并舶来玩意儿,若有信来,伙计便会在店外摆一盆红花,我瞧见之后,便会手持信物前去。若有什么想说的想捎带的,留个信儿也就是了。”
唐时钰失笑,“你们这做派,同青年男女私下幽会也不差什么了。”
隋巍也跟着笑,又道:“原是他有君子之风,初始见我有所顾忌,后来便主动提了这个法儿,倒有几分趣味。”
交友贵乎真诚,自己百般隐瞒,他却不在意,可见着实是个心胸豁达之人。
“倒是颇有侠风!”唐时钰听得心驰神往,抚掌而笑,“表哥,若什么时候他来了,定要叫我出来见上一回!”
转眼进了九月,天气正经凉下来,街上已经很少能看见轻薄的纱质衣裳了。
今年冷的似乎格外早些,有那么几天,早晚草木上竟也凝了雪白的霜,一张嘴,白汽就呼哧呼哧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