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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像是个被吸入了玻璃管来回穿梭的胶囊, 淡蓝色玻璃墙外日头依然毒辣，烈阳穿云而过。
有点晕。
远见玻璃长梯尽头，江星窈自然地迎上正往去走的沈京墨, 并排从长梯向下。
两扇电梯门在眼前关闭。
男人烟灰色的背影和额头的触感, 同时消失了。
*
“京墨哥哥。”
沈京墨抬起手腕看时间，目光落在残留余热的手背片刻。
倏然听到了这么声, 他脚步顿，思绪归位。
见是江星窈，他微微讶异, 扬起唇朝她礼貌地笑了笑, 脚步没停, 直沿着楼梯向下走。
低沉声音落得轻快又冷淡：“怎么在这？”
江星窈跟着他下来，笑着：“还没开始拍摄，我就随便在这边走走, 参观下。”
她抬头打量大楼内部高端大气的装潢和陈设, “好久没过来了, 感觉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啊，刚才我还差点走错了路。我下午都想把这边的拍摄推掉了，封面都拍完了。”
沈京墨薄唇轻扬，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听说s&r借了高定给lamour拍内页吗？”江星窈试探着, “真的么？”
“嗯。”
s&r的高定向是不会轻易外借的。
他们和lamour直有合作，沈京墨还握着大半股份, 而且这也是沈京墨把沈何晏推给lamour拍封面所开的条件之。
江星窈不乏兴奋地说：“那就好。”
沈京墨回眸淡笑, “怎么了。”
“没事。”江星窈也笑，打了个哑谜。
就算她名头再盛, 无数奢侈品加身不在话下，几大家族关系交好, 镀金价值十分高的顶奢s&r的超季新品也不会优先考虑到她。
般都是借给s&r的御用model和亚太地区的总代言人穿的，可谓千金难求。她还不够资格，秀场上也的确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这次若不是经纪公司再三要求，加之听说沈京墨大挥手笔把s&r明年春夏的超季新品都借给了lamour，她是不会接这么个名不经传的业内新兴时尚杂志的拍摄邀约。
她不过就是想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沈何晏，还是想给陈旖旎的lamour镀金，助臂之力让其在业内站稳脚跟。
江星窈想到这里，不太畅快地换了个话题：“我刚才还去试了你们的新香水——broken heaven？”
沈京墨鼻息微动，淡淡“嗯”了声。
感冒了，嗅觉比平时灵敏了不少，捕捉到股雅致的玫瑰香。
broken heaven “衰败天堂”是他们新出的款以玫瑰精油作主调，大胆尝试混了高山冰泉和橘皮清香的香水。
前调是玫瑰，调是带点刺激性的橘皮香，后调魅惑又清冽。
江星窈轻轻抬起手腕，那阵还没散去前调的香气滑过他的鼻尖。
他眉心拢。
江星窈看着他，大胆地问：“好闻吗？”
沈京墨从她手腕儿移开目光，微笑着，轻颔首。
“我也喜欢这个味道，名字也很喜欢。”
江星窈红着脸收手，见他行色匆匆似乎还有别的事忙，也不好意思打扰了。
上回热搜那事他至今也没问起她，如今她也有些尴尬。
“我还得去跟广告商谈个代言——对了，我爸妈好久没见你了，有空起吃个饭吗？叫奶奶跟何晏起来，刚我也跟何晏说了。”
“好。”沈京墨依然微笑。
欢快的高跟鞋声飘远了阵，沈京墨站定在私人电梯前。他微抬起下颌，容色恢复素来的冷淡。
对着镜门正了下领带，舒缓番呼吸，而后打给了助理jessie。
“通知香水研发部的人，停止发售broken heaven——我不想再闻到那个味道。”
*
天鹅湾商圈云集，摩天大楼林立。
身处玻璃围廊内，脚下白云滚滚，如同真的置身于钢铁丛林之上，踩在云端。
陈旖旎喝了杯冰美式，时间差不多快到三点，冰块儿也快化光了。
转身回到摄影棚。
下午拍摄即将开始。
坐在摄影棚角，她和罗晶翻看上午拍的成片。
罗晶有近十年在业内顶尖时尚杂志工作的经验，她也是《lamour》创刊之前沈京墨提前从别处挖来的人，眼光十分独到，在很多方面都能跟陈旖旎拍而合。
“这张下午会儿可以再拍次，打光不太好。”陈旖旎掩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
“好，”罗晶听她咳得嗓子都哑了，担忧问，“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