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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慧嗟叹道:“庄主,那就怪不得了,我那太师父对令祖父评价甚高,曾说歆阳剑客的剑法已臻一流,身体和天资都是上上之选,若在剑道上求真发扬,当能冠绝于世。可惜啊可惜。”他语意中断,展云飞惨然一笑,接过来道:“道长可是想说可惜他把一生精力投入到这虚无缥缈的宝藏一事,倒是暴殄天物了。”道长又是一声长叹。
@第二章--镜湖秋月--7
八月初六,安庆府。
从清早起,镇守南城关的兵卒就发现,有大批的乞丐,成帮结伙地进入安庆府,见事情奇特,守关小吏报与曹知府得知。曹知府初期不以为意,到得午后,接踵几个城门都来禀报,曹知府暗暗吃惊,他赶忙上轿赶奔秦道台府邸。
安庆府乃安庆道所在,其时皖之一地分六道,分别是亳州道、淮北道、蚌埠道、合肥道、芜湖道和安庆道统六道,安庆道乃管辖皖西南区域方圆七八百里的大道。秦道台来此方才一年,而曹知府已是累任十年的老地方官,故而在施政方面,秦道台倒是依仗曹知府的方面居多。
秦道台听了曹知府的通报,面上镇定,心下也是惶惶。他把镇守胡总兵请来,连同自己的师爷一起,紧急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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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空笑罢,把雷苍鸿又按回到座上道:“雷大哥不必急躁,敌示之以弱,更须谨慎行事。”雷苍鸿:“林老弟此言何意?”林远空不慌不忙,将乌金折扇一展言道:“既然云飞已去,大事可定。值此当下,我方或杀或救,均落下乘,倒不如假做不闻不问。”雷苍鸿:“要是鱼鸟或玄素说出我等的……”林远空截道:“若是昨夜天机已泄,而今已迟,若是尚未说,弟倒有一计,可请贵堂忘忧大师出手,断了后患。”雷苍鸿问道:“是否泄漏,如何能得知确切消息?”林远空笑道:“弟心中有数。大哥莫非你忘了……他?”雷苍鸿大悟:“你是说……他?”林远空道:“不错,现在我们只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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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湖畔,岸上一个身影蓦地从石上坐起,那人身着青灰大氅,方才躺卧之时,倒与那青石色泽相仿,令人难以察觉。
那人哑嗓低声问道:“二位师弟,你们可发觉了什么不寻常的事物?”小舟上二人都道未曾发现。那胖胖的梅花仙把手上油渍在水中洗了,陪着笑说:“大师兄,咱们守了这许多天,连走兽都不见一只,哪里有什么不寻常事物。要我说,不如今日晚间到那安庆府去游乐一番。”边上瘦子过来拍了他肩头一下:“你就知道玩耍游乐!和大师兄讲话也敢这么放肆。”瘦子转身问岸上那人:“大师兄,我目力耳力尚可,这些天湖面上悄无人息,就算是水下,也只有鱼游潮涌的声音。莫非师兄你有所发现?”
虬松仙沉声道:“此行非同小可,城主吩咐我等职责重大,要万分小心,我哪敢大意行事?方才西面山谷中,似有人影晃动,我才来问你们看到否。”梅花仙远望了一里外的山谷口,不禁咋舌道:“大师兄,山谷那么远,你都能看清?”虬松仙道:“现下到了未时头,日头已偏西,那边山谷中如有人动作,那日头照射之影会反照到南侧山壁上。方才只是一刹那,我望见一道淡淡的影子在山石上移动,应该错不了。”
青竹仙道:“师兄,咱们要不要过去查视一番?”虬松仙望天半晌,哑声道:“不必,敌暗我明,于我不利。我观望天象,今夜当有大雨,咱们以静制动,可攻其措手不及。”青竹仙道:“师兄高见。”虬松仙又道:“敌已见我,也不敢贸然前来,必是今夜才会潜来,你们可高睡两三个时辰,养足精神。这里有我,不必担忧。”梅花仙和青竹仙同声答应。
那虬松仙将身往大青石上一倒,浑然一体,身形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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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书房。
众人跟随展云飞嗟叹了一番后,高广寒问:“庄主,既如此说,那石桥是否已然出现?按中元鬼门开的说法,七月十五石桥该当浮出才对。”展云飞答道:“那石桥已现,就在水镜湖对岸处。”众人一阵躁动,那东方小白目光闪动道:“梅庄主,我兄弟二人于机关消息一道,也算略有薄名,愿得一见,也可帮庄主参谋一番。”
展云飞微笑道:“东方昆仲,不知你们可曾听闻汤木先生的大名?”东方小青道:“汤木先生?就是那有当世鲁班之誉的汤木先生?据传此人自西域来到中原,祖上是居住在那《马可波罗游记》所载欧罗巴国的唤做英格拉的小岛。庄主的意思,难道是…….?”展云飞哈哈大笑,对东方小青拱手道:“东方先生当真是见识广博,不错,这次我也花重金去礼聘汤木先生,如无意外,当就在这一两日到梅庄。”东方小青也是喜形于色,都道:“若有此人,破解宝藏一事则大有希望。”
断眉却道:“庄主殚精竭智,宝藏发掘在即,却又为何广撒名帖,招来天下英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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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镜湖秋月--8
众人听罢断眉的疑问,心中都是一震,都思量:断眉的疑惑大是有理,梅家苦心造诣,守着这个大秘密有二百载,这次又请了海内外知名的大机关家前来,岂有将宝藏秘密公诸于世的道理?众人不觉齐齐看向展云飞。
展云飞不慌不忙,轻轻地呷了口茶水,目光却转向了正信大师。他柔声对正信道:“大师于这贪嗔痴三字如何解说。”正信见庄主问到自己,开口道:“讲到这贪、嗔、痴,我佛视之为三毒。此三毒残害身心,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为恶之根源,故又称三不善根。贪乃对顺境起贪爱,非得到不可,否则心不甘情不愿;嗔乃对逆境生嗔恨,若非称心如意就怒气冲天,意气用事;痴则是不明事理,致是非不明善恶不分,颠倒妄取起诸邪行。”
展云飞长叹一声道:“着啊。我梅家故人,二百载来窥觎重宝,那是贪;百思而不得损伤心神,每每郁郁而终那是嗔;迷惑中邪而贻害后辈是痴。想我梅氏一族,代有英杰之才,不去演文习武安邦定国,却去痴恋身外之物,岂不大大可惜。而这新皇重宝,本为天下黎民之物,该当有德者居之,发掘出来,用于民生国事,岂非善莫大焉?我梅氏先祖心存私念,一心欲占为己有,错至甚矣,错之极矣啊。”
正信双掌合十,口称佛号。通慧道长慨叹道:“梅庄主能有此领悟,天下之幸也!”
断眉又问:“庄主有此善念,依佛家说法,梅家自然是从此脱离苦海。然则若此次有幸让宝藏重见天日,又该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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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道台将事态告知胡总兵,胡总兵名不虚传,一把硬茬茬的胡须根根怒张,倒好似那猛张飞一般。胡总兵嗓音洪亮道:“道台大人,知府大人,可知这班乞丐总数是几何?”曹知府道:“我已着人跑去打探,以当下估计,恐怕在一二千人之众。”胡总兵惊道:“有这许多?难道丐帮要在安庆府开全帮大会?”他心头默算一阵,又道:“前阵知府大人要我齐聚兵卒,以防梅庄那边有变,我向芜湖道连合肥道两位总兵,各自借调了两千兵士,合本道兵丁计有八千余人,现在梅庄那边布置了五千人,各处驻防用掉两千人,当下这州府内也就剩一千兵丁。”秦道台惊慌失色:“若是安庆有变,如之奈何?”曹知府道:“为今之计,只好一边派人查探,一边再调精兵回来防护。”
秦道台也赞同此意,对那胡总兵言道:“总兵大人,还请火速回援为佳。”胡总兵依言,请师爷写了调令,叫来手下让飞马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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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庄地下小屋,区总管来报:安庆府出现大批丐帮中人,为数在千人以上。雷苍鸿一愣:“丐帮?目标不会是这里吧?”林远空干笑两声,开口道:“一帮叫花子,和宝藏全不搭调啊。雷大哥,我倒是听说最近丐帮要选定新帮主,或许只是凑巧了吧。不过,聚在城中选帮主,似也不合常理。”雷苍鸿点头:“老弟说的是。过往丐帮选主,非是山野就是密林,总之非常隐秘,哪有这么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的?”
雷苍鸿吩咐区总管:“多派人手,再去查明回报。”区总管低首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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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时分,离此三十里的皖公山中。
被众峰环绕的峡谷中,有一座小巧秀丽的六角亭子,飞檐向天,木料古旧,厅内红木的斗拱上刻有一首诗,因年岁日久已然模糊,依稀还能辨认,是李太白的“江上望皖公山”。诗云:“奇峰山奇云,秀木含秀气。清晏皖公山,巉绝称人意。”,将这皖公山的奇秀清绝四字描绘殆尽。
在亭子内中有两个人,正盘膝坐在桌旁竹椅上。亭中心是一张云母石质的圆石桌,桌上有斗大茶壶一只,茶碗两只,碗里热气腾腾,白汽袅袅飘升。两个人聚精会神,看着桌上的棋局。
一个中年文士,身着淡黄色长衫,白净面皮,英气勃发,他笑吟吟地望着对方,貌似胜券在握。那对面的蓝衣和尚头也不抬盯着棋盘,捻动着手里的念珠,额上冒出一片细汗。
一声苍鹰的长鸣过后,一只鹰鸟自高空盘旋而下,兜转几个圈子后,飞入亭中。那文士略微招手,苍鹰停栖在他右肩。文士取下缚在鹰爪上的黄娟,展开一览,缓缓开口道:“大师,丐帮齐聚安庆府,看来一切顺利。”那蓝衣和尚抬起头,似乎心神还深陷棋局,喃喃道:“丐帮?”
文士将棋盘上棋子一把搅乱,笑道:“大师,莫要失神于这棋局。”和尚似要恼怒,后哈哈大笑:“不错,你说的是。咱们责任重大,总堂这好大一局棋,决不可大意。”
文士站起身,走到亭边,背负双手向上望着秀丽山峰道:“大师来看,这古有皖公,今称天柱,夕阳可追,霞光璀璨。这景色可谓美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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