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第1/2页)
肉团子很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顶点读书网网www.abcidc.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客房离的有点远,延江似乎没有听到,里面并无动静,倒是林叶笑了起来,沈意都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笑,毕竟能在陆少爷如此变态的情况下还能微笑,真的挺虚幻的。
或者她真掌握着什么别的东西,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不然他真想不透,她这种分分钟都在找死的节奏。
陆嘉泽脾气一点都不好,偏激敏感又冲动,一不小心还真可能把她弄残了……
“催眠师?”她轻蔑地看了陆嘉泽一眼,“我也不知道怎么换回来,这是单向的选择。”
她侧头理了理头发,轻笑出声:“说实话,知道他还活着,我还有点欣喜。”她也放柔声音,“他还没有疯吗?从高高在上的少爷到寸失所有,滋味不知道如何?”
陆嘉泽太冲动了,沈意叹息着想,这么大刺刺地表示出对他的在乎,林叶根本就不用害怕。
只要确信陆嘉泽会为了他回来而投鼠忌器,林叶基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他心里叹息,也不能怪陆嘉泽,只是有点苦闷陆嘉泽对他真是太认真了。
“催眠师不是对你的,是留给你心爱的弟弟的。”林叶如此挑衅,陆嘉泽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他静静地看着林叶,眼睛乌黑明亮,“他没有疯,但是你弟弟会疯。”
“我只需要他的,不需要精神。”陆嘉泽轻轻地踢了踢她的肚子,“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收点利息。”
他踢得很轻很轻,但是林叶却受惊一样的缩了一下。
沈意看了她两眼,有点烦躁,不是因为她,是因为陆嘉泽。
他并不确定,自己要一辈子跟这个人捆绑在一起。
他不爱陆嘉泽,这毋庸置疑,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有爱的能力,但是经过今晚,他就再也无法用陆嘉泽只是帮他忙来解释他们关系了。
陆嘉泽在为他犯罪,而他没有拒绝。
他的眼角瞥到地板上有暗红涌动,那些红像是细细的血蛇,细小但气势汹汹,过了一会儿它们逐渐汇聚,在□□下逐渐变得磅礴而凶残。
他走进卫生间,无关不忍心,只是烦乱。
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想,但是他并不想阻拦。
他已经真的不算一个人了,从丧体,然后到丧失那一点微薄的人性。
他看着镜子,镜子里空荡荡的,很多年前,他对着镜子刷牙洗脸整理仪容,他是个相当骄傲的人,他骄傲于自己出生富贵温床却正直认真,他不屑那些纨绔子弟,他从不蔑视生命。
曾经有人劝过他,不要太认真,他总是不以为意,人,就该是积极的向上而光明的。他与黑暗无关,他生来就该是干净明亮的。
他对着镜子咧了咧嘴角,他什么也没看到,他是虚幻的,于是他又飘回客厅,那里的林叶与陆嘉泽对峙正到最高峰,两人都激动的一塌糊涂。
“我妈做错什么了?”林叶的眼睛里是烧红一样的恨,那些红不比地步上的血黯淡,“她都死了,我们安安静静的活着,也没找过他们麻烦,她凭什么来伤害我们?上一代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没做过伤害却要承受惩罚?”
陆嘉绝对没有对付女人的经验,被林叶如此怒吼,居然也安静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委委屈屈地道:“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没有做过伤害却要承受惩罚?”
“他什么时候安安静静过日子了?他是要把我们全都灭了!”林叶歇斯底里,声音近乎尖叫,“我不干掉他,将来死的就是我们!”
“我已经说过了,人不是他撞的。”陆嘉泽的眼睛蜻蜓点水一样地掠过了天花板,沈意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那双眼睛里有某种他说不出来的东西,“他就算是真想教训你,也不会自己开车去撞啊,他又不傻,请个人能花多少钱?”
“你还能说是我弟弟自己往车上撞的呢。”林叶相当不屑,披头散发状若疯狂,沈意都不知道他走的这段时间,陆嘉泽到底说了什么,以至于林叶狂化成这样。
或者也可能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吧。
陆嘉泽叹了一口气,没再接她的话茬,只是询问刚出来的延江:“催眠师什么时候到?跟你说了人手要准备好。”
“我哪有那么强大的资源!这个是随便找的吗,我又不能事后把他灭口了,还要找个放心的!”延江用力反驳,恨恨地看着陆嘉泽,“你放着你爹不用,非要我去求人。”他顿了顿,“把他妈喊过来吧,她肯定比较有经验。”
陆嘉泽对此决定没有什么意见,决定趁此时间去隔壁找陈道士秋后算账,延江去墙角打电话,至于沈意,没人问他意见,他也没什么意见。
其实妈妈做的应该不仅仅是教训吧……沈意默默地想,所以林叶才会惶恐成那样,不择手段地要灭了他。
不过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没觉得她有什么错,他唯一难受的是,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年,她苦熬着,而他什么也不知道。
就像这五年,他苦苦支撑着,而她也不知道。
延江实在是困,一直昏昏沉沉的,沈意蹲在天花板上看着林叶,那女人的裙子里一直有红色的血在流,他一直盯着那滩红,看着她的脸由之前的红润变成惨白,然后是灰败,像在看一场生命的流逝。
他母亲来的相当快,按照时间算,可能就在附近,沈意想,看到她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延江甚至都没来得及介绍,她就奔到了林叶面前,连鞋子都没脱。
“你这个贱人!”她拿了包就朝林叶砸过去,鞋子正踩在那滩暗红上,或者说,那条逝去的生命上。
林叶被砸了两下,延江忙拉开了他母亲,前者还挺淡定的,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他母亲一眼,然后就吐出一口唾液。
“你不是贱人?自己丈夫都守不住的贱人!”
无论什么时候,沈意都极少靠近女人,尤其是两个吵架的女人,他看了一眼在卧室门口探头探脑的陆嘉泽,又把视线挪回延江跳动的眉毛上,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看向她们。
他不想看母亲,看她的失控,他才会疼痛地意识到,她到底多爱他。
她的一巴掌打在林叶脸颊上,清脆作响,这分明是一个单方面的欺凌,但是她红色的眼睛,显得她才像被欺负的那个,无助、绝望而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