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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和胤禩沉默地注视着胤禵。
胤禵坐立不安, 半响才缓缓开口：“……四哥，八哥。你们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时间不能倒流，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老实说吧能来这里打四哥你一顿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他自嘲的一笑：“其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回去了我也就不过多呆个几十年，总归不会像大哥一般关一辈子的吧？”
事实上和胤禵想的一样又不一样。
雍正去世后乾隆的确没有关他一生，但等他从王府走出来的时候却已变成暮年老人，除去和孙子曾孙子吹嘘一番过去的荣耀外，就连离京走一走的精神气也没了。
当然在场的三人都不知道, 而知道一切的系统没有说话。
“本王就想问问你, 你若是回到过去的话……”胤禛看着胤禵, 想着这个世界胤禵的意气风发，想到上一辈子早年胤禵的雄心壮志, 说不清楚泛上来的究竟是什么情绪。
“要是回到小时候啊……”
胤禵抱着后脑勺, 摇晃着身体：“像这个世界就不错……吧。从家来说：汗阿玛健康, 兄友弟恭，感情和睦。从国来说：国力强盛, 马肥兵壮，光是舰船火车便是我从未想象过的——你们真的很厉害。”
至于其他……
胤禵看了眼看似走神就注视着自己的胤禛骤然失笑——若是真能回到小时候, 他定要把这胤禛支使得团团转，做牛做马给自己当苦力一辈子！想到这般的场景胤禵觉得自己晚上都会笑醒，每天每天心情定然都是棒棒哒！
他眉飞色舞，兴致勃勃地将自己的梦想述说了一遍, 末了还要砸吧着嘴：“若是真能这样就好喽！”
可惜不过是一场梦。
胤禩和胤禛相识一眼，主要是胤禩担心胤禛会暴起把眼前的胤禵打个头破血流，等自家的胤禵回来那得多惨？
胤禛脸阴沉沉的, 心里无疑在思考着各种揍扁胤禵的念头。
胤禩讪笑着, 伸手就拦住胤禛：“别——别！这不是做梦么？好歹也让胤禵想想嘛？再说了不就是做牛做马嘛, 您现在也……咳咳！”
胤禛：……？？？
他冷冰冰的目光扫视着满脸冷汗的胤禩，若不是这个时间不对他倒是要问问胤禩脑子里装的到底是水还是水？
胤禩赶紧把目光转向胤禵。
和系统之间的离别愁绪已然冲淡了许多，但是看到胤禵，想到系统再也不会和自己见面……胤禩只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让泪水不要落下来。
这奇怪的反应让胤禵心中一惊。
他从软塌上一跃而起，嘴里胡乱说着：“八哥？您哭什么？哎……其实我也想走，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走……”
胤禩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伸手拍拍胤禵的肩膀，眉眼间皆是复杂：“……系统。”
“系统？”胤禵愣了愣。
随即他眼前一阵波动，一个幽灵般的存在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古怪的事情显然超乎了胤禵的脑容量。
他当即就傻愣在原地，半响才惊恐的倒退一步摔坐在软塌上：“这，这是什么？”
“胤禵——”
“……”胤禵呆呆的，茫然的看着胤禩。
胤禩深深的注视着胤禵，将浮现出来的系统送到他的身边：“记住你说的话。”
脑海里全然是来自系统的各种讯息，胤禵满脸的惊慌。
“喂！八哥？这是什么？”他试图想要拉住胤禩说一说话，但是身体猛地一震，下一秒就直接晕厥过去。
胤禛稳稳的接住胤禵，将他小心翼翼的安置在软塌上，随即转头看向胤禩：“好了吗？”
“……啊。”
胤禩眨眨眼，却是止不住让眼泪落了下来：“系统走了。”
胤禛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想想，或许能让系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才是对系统好的一件事呢？”
在新学改革彻底走上正轨之后，此时代无数涌现的研究者科学家已经足够让这个世界缓缓地缓缓地一步步向前，前方的路需要后人们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而他们只是平凡的人类，终归只能是历史的旁观者。
到了这几年，系统的存在感也越来越低。
胤禩也不得不承认胤禛说的话有理，自己有时候都遗忘了它的存在。
可是……等它彻底消失后，心中的怅然若失又再一次升起。
别了。
系统。
不过他的情绪还没持续多久，一阵呼痛声让胤禛和胤禩齐齐将目光再次转向胤禵。
“……好痛！这是怎么回事？谭老七？”躺在软塌上的胤禵一脸懵。
他只觉得脑袋是一阵阵抽痛得厉害——昨天喝酒喝了那么多？那怎么谭老七和曹颙不把自己叫起来，今天可是要到海港了啊！要是被胤禔或是胤祥发现……呵呵！
胤禵心里一激灵，赶紧睁开双眼。
可是周遭古朴的装饰，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明亮光线……不对！这里怎么看也不是在船上啊！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被抓包了？
胤禵吞了吞口水，生怕一转头就看到黑如锅底的胤禔和胤祥。
他脑后冷汗直冒，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慢吞吞的转过头，下一秒却是惊得睁大了眼睛：“八哥？四哥？你们怎么在……噗——四哥你脸上怎么这么搞笑啊？”
鼻青脸肿的胤禛他可是头一回看到。
胤禵兴致盎然瞅了好一会儿又看向胤禩，眼眸里浮现出一抹同情：“八哥难不成是您被抓回来的途中将四哥打成这样的？”
那您定然是死定了，绝对的。
看着胤禵眼眸里透出来的幸灾乐祸，胤禩一扫先前的忧伤扶额长叹一声：“你先摸摸自个儿的脸吧！”
胤禵：……？？？
他将信将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整个人傻了：“艹！老子的脸！谁tm敢打老子我要——！”
胤禩上前就给他一个弹脑门止住他接下来的话语。
目光里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见过傻货就没见过眼前这么傻憨憨的：“你和四哥脸都肿了，你说为啥呢？”
胤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