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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闻屿的手术很成功, 司漂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来了。

从帽子村回来之后,林教授跟司漂聊起过他有个朋友在中国国家地理杂志工作,看到司漂拍摄的那些自然景观尤为震撼, 想问问她有没有兴趣成为常驻摄影师。

沿闻屿也说, 比起商业拍摄, 这样的工作更适合她。

她辞去了圆点的工作,每天在医院和学校之间来回跑。

沿闻屿本来让陈译开车送她,司漂却说自己的小毛驴在疯狂堵车的昌京里比什么车还快,还能吹风看景。

他看她那乐在其中的额样子, 也就没有坚持。

更多的时候, 沿闻屿在医院养病,司漂就会端着个电脑坐在他身边修着图, 听他说一些他之前训练和比赛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是她不曾听过的,关于沿闻屿的过去。

那天司漂照样骑着自己的摩托车, 穿梭在昌京cbd高楼狭窄的车道里, 却在红绿灯路口差点撞上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穿了一条修身的裙子, 昂贵的布料上却沾着一身泥, 似是刚刚摔倒过,她脚上的高跟鞋已经掉了一只, 头发凌乱到炸毛。

司漂仔细一看, 这不是杨谣吗?

杨谣也认出了司漂, 她不由分说,想要扒开司漂的小毛驴,“司漂,救救我, 带我走,梁闯疯了,梁闯疯了,她要把我送进监狱里,我有钱,我给你一百万——”

杨谣看到司漂发懵的样子,狠了狠心,“一千万!一千万,怎么样,我上车,你带我走。”

司漂看到她身后跟着一群保安装扮的人,接近着就要追上来。

“快啊,快带我走啊。”杨谣带着哭腔在扒拉司漂的车,恨不得抢了她的车自己坐上去。

“杨小姐,跟我们回去吧。”后面几个壮实的保安已经上来了,他们半架着杨谣,一边还给司漂道歉,“不好意思小姐。”

“放开我,放开我。”杨谣挣扎着把另外一只高跟鞋也踹掉了。

她拼命回头喊着司漂,“救我,我有钱,我全都给你啊啊,你别走啊。”

司漂完全忽视她。

“艹,你个婊.子,你个垃圾,你不救我你等着……”杨谣的骂声还在继续。

司漂拧上自己的小毛驴就往前冲。

他还要去听沿闻屿讲训练的故事呢,谁有空理这个疯女人。

不过让司漂没想到的时候,梁闯真的把杨谣送进了监狱。

那天她回来趟学校,在公交车上看到了闹的沸沸扬扬的杨氏集团舞弊造假和偷.税风波,整件事的起因是一封似是出自集团内部的匿名举报。

洋洋洒洒接近万字,铁证如山,连从业多年的辩护律师都自愧不如。

司漂看到了原本杨氏大厦面前的logo被拆下来,看到那些买了杨氏股票的股民拿着臭鸡蛋,狠狠地砸向杨家股东的车。

杨家的丑闻不仅仅如此,媒体们嗅到消息后更是扒出来杨谣当年恶意伤人之后杨父高价买通相关人员,甚至还在国外给自己的女儿买了一个名校学历。

她本人更是因为挪用侵吞投资人款项锒铛入狱,围绕在她身边的各种朋友如鸟兽般散去。

司漂对着新闻发了好一会呆,才从公交车上下来,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杨氏大楼。

她在车上,给陈译打了电话,让他赶紧来杨氏大厦。

她到的时候,场面一片狼藉,里面的员工都端着一个纸箱子,连离职手续都不稀罕办,慌忙逃命去了。

司漂站在陌生的大厅里,不知道要去那里找梁闯。

一定是她。

司漂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切,一定跟梁闯有关。

她张望了一圈,周围慌张的人踩着她的鞋子往外挤,她在踉跄之间看到了消火栓那儿的小房间,出来几个人。

前面的几个男人,戾气满面,出来的时候还像是松了松自己的肩膀,像是刚刚动过手。

他们走远后,里面才出来一个瘦削的身影,她捂着肚子,手扶着墙壁走。

司漂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梁闯。

她推开人群,跑过去,扶着她,拂开她的长发,果然看到了梁闯那带有辨识度的脸。

她的嘴角和眼角又红又肿,刚刚那帮人一定是杨家的余党,报复性地对她下手了。

“梁闯,梁闯,梁闯!”司漂唤了唤要失去意识的梁闯。

她眨了眨疲惫的眼神,在看清司漂的脸的时候,勉强笑了笑,“小漂——”

“我成功了。”她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他们都进监狱了。”

“我带你走。”司漂拉起她的手环在自己脖子上。

“小漂,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呀,对不起什么呀。”司漂支撑着她脆弱的身子,“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对不起,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选择了和解,我、我收了他们的钱,去国外……”

“那是你应得的,那是他们就应该赔给你的。”司漂莫名地感觉到心慌。

“我这么多年,好后悔啊,我好想唱歌啊,好想我的吉他啊。”

“好好好,我们去唱歌,我们去找吉他。”

她无力地摇摇头,“不可能了。”

“我把钱还回去了,这些年。”她颤颤巍巍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份银行回单,“他们给我的钱,我终于还完了。”

她笑的让人心疼,“现在,我终于可以说,我不原谅杨谣了,虽然我不能以伤人的罪名,不过我也不遗憾。”

司漂一咬牙,蹲下来努力地把她拴在自己背上。

梁闯眼皮越来越重,“一抓抓了个干净,连带着那些保护伞,都抓了,我这算不算、算不算是……为民除害?”

司漂背着她往外挤,“是、你简直就是女项羽,卧薪尝胆……”

司漂努力地跟着梁闯说着话。

梁闯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困,“小漂,能叫我一声梁闯姐姐嘛?”

“像过去一样,抱抱我好吗?”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了,你能不能,别误会我和沿闻屿。”

“我知道,我知道,梁闯姐姐,你别说了,等去医院了我们看好病了再说好吗?”

司漂最后在混乱之后看到了陈译的车,火急火燎得把梁闯送到了急诊。

她不确定刚刚那几个动手的时候有没有用利器。

司莱从外科急症室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了蜷在蓝色板凳上的司漂,他皱了皱眉头走过去,司漂刚好也看到他,连忙上去,“哥,哥,我朋友受伤了,你能帮忙看看嘛?”

“你哪来的这么多伤患朋友,再说,我是神仙嘛,回回都能妙手回春?”

他说归这么说,拿过助理医师的初步检查报告,有条不紊的安排,“殴打伤害?安排检查确认内部脏器是否有受伤,外部先清理伤口消炎,如果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暂停一切,全力供氧。”

“好。”助理医师立刻就去安排了。

司莱这才推了推眼镜,扫了一眼床上的人,看到梁闯的脸的时候,微微楞了楞。

是她?

*

入夜后,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潜入医院墙底。

“你说杨家真记仇,人都已经在里头了,外面的人还不会放过。”

“你管那么多,给钱了把事办到位就好,不是说了嘛隔三差五找找她麻烦,别让他好过。”

“我打听过了,就这个房间。”

离上次司漂送梁闯来医院已经过了好几天,梁闯恢复的已大好。

司莱想起来刚刚去查看病房的时候她房间的空调有些过于凉,于是又转身回去。

没想到刚到墙角,就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他皱了皱眉头,“你们找谁?”

两人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是护工。”

司莱没多说,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两人连忙钻进梁闯房间,高点的那个人手才刚伸进去,就大叫了一声,后面的人喊着怎么了。

那个人勉强把头扭过去,结果发现房间里正是刚刚那个医生,他正一只手扣住他手臂,一只手用力往一旁掰扯,咔嚓一声,他几乎是骨折了。

里面的人依旧保持谦和清冷的神态,“给你正正骨。”

他这大呼小叫立刻惊动了医院的保安。

“干什么的!”

“程医生?”

司莱松开那人,他拖着自己脱臼的胳膊疼的说不出话来,“把这两人送到派出所去。”

安保二话不说就拉着嗷嗷直叫的两个人走了。

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床上的人,她依旧虚弱,“怎么了。”

司莱过去,把几乎要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在她身上,“没事,医院有两只老鼠。”

*

司漂最近在学怎么熬骨头汤。

她想做好了给沿闻屿送去,也顺便给梁闯带一份。

她拿着手机百度如何做骨头汤,按照教程走了好几遍都以失败告终。

司漂最后决定打电话给王贞求助,“妈,我记得你之前做的骨头汤可好喝了。”

“妈妈——”司漂拖长音,“你能教我怎么做嘛?””

“想喝回来给你做不就完了。”

“我不想劳烦妈妈。”司漂,“我想学会自己做。”她心虚:“那我以后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把骨头清洗干净放高压锅了炖个二十分钟…”

“高压锅?”

“会不会爆炸!”

王贞:.........

司漂失望极了,“算了妈妈,我再想想办法。”

她挂了电话之后,王贞怎么想怎么不对。

司漂是怎么样的人,厨房灾难,怎么会突然要炖骨头汤。

莫不是谁骨折了?

她给司莱打了个电话,威逼利诱地可算是掏出来了司漂这要弄骨头汤的用意。

她煲了满满一锅,带着司荒年来到了医院。

沿闻屿这些天已经开始做康复训练了,护士小姐敲了敲门,说有一对姓司的夫妻找。

沿闻屿眉心跳了跳。

护士小姐带人进来。

王贞走在前头,脸色还算温和,倒是跟在身后的司荒年,好像有些不大自在。

“阿姨叔叔好。”

沿闻屿神色倒是端正。

王贞点了点头,坐在沿闻屿对面。

她把带来的保温盒拿出来,把里面炖了很久入味的骨头汤拿出来,勺了一碗,递给沿闻屿,“阿姨做的骨头汤,你尝尝。”

沿闻屿望着那碗汤,身子本能地僵硬了一下,才接过,“谢谢阿姨。”

“小漂嚷嚷着要做骨头汤,她哪会做啊。”王贞把剩下的保温杯盒子盖上,“谁要是吃上她做的,估计得或后悔死。”

沿闻屿架着碗的手微微一颤。

他本能地想到四年前的那天晚上,他在医院,王贞也是盛了这一碗骨头汤。

她笑容里是十分的诚意,但眉眼里的疏远却藏之不住。

沿闻屿对那样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七八岁时饿着肚子胆战心惊敲开邻居家的门的时候,那里面的那个女人也是这样的表情。

满满热情,眼底却写着希望你再也别来打扰。

“谢谢你啊,小屿。”四年前那天她笑容和蔼。

沿闻屿在当年第一次见到王贞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司漂和她不太像是母女。

她眼尾深沉的纹路排布的都特别规律,司漂灵动的神情却让人总觉得她不同的时候五官长都不太一样。

“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就见不到小漂了。”四年前的她带着司荒年拿了很多很多的因营养品。

沿闻屿那天一个人躺在床上,他从山谷里滚落下来满身的伤痕压迫着自己的神经,多想一会都扯得生疼。

那天王贞和司荒年跟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从司莱的失散讲到了司漂的转学。

他们很爱自己的孩子,沿闻屿默默得咀嚼着那种苦涩,世界上应该很少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的吧。

“你很懂事,你爸爸妈妈的事情,我们都知道。”王贞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

沿闻屿想到的是那长着长长荒草的坟冢和电线杆交织缠绕的岛中央的醉汉背影。

他骨折的右手,右边的两颗唯一还有知觉的手指头,像是感觉到了痛楚,动了动。

司荒年有些尴尬,他拍了拍沿闻屿的肩膀,“没关系,男孩子志在四方,你以后好好学习,会有更好的明天的……”

王贞白了一眼司荒年,他不知道沿闻屿已经高考过一次了,也不知道他那次高考,几乎是交了白卷。

“小漂这个孩子,没什么优点,就是成绩还可以,而且你知道的,她一直想回昌京,她从小在北方长惯了,桑谭岛的生活她不太习惯,可能——”

王贞仔细地措词,“可能以后她就不会回来了。”

“嗯。”沿闻屿最后只是低低地这样嗯了一声。

王贞:“对不起啊小屿,叔叔阿姨不久后就会带着小漂离开桑谭岛。”

“走之前,阿姨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王贞的表情很真诚。

沿闻屿心里全是荒唐的不安感,他只知道他的嗓子干得几乎要冒烟。

“您说。”

王贞吞了吞口水,一鼓作气:

“你知道这孩子很轴,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是——”

王贞顿了顿,“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她特意把朋友两个字咬的很重。

“我希望你能——”

“我知道了”沿闻屿出声打断了她,“我会跟司漂说清楚的,她误会了。”

王贞有些讶异,她还在想怎么样能婉转又能让沿闻屿听明白她的请求,但他却没想到,沿闻屿一下就听懂了,反而打断了她堵住了她后面的那番话,避免了她的尴尬。

王贞长舒了一口气:

“你不会离开这里的,对吗?”

“不会。”他带点笑意地摇摇头,“我身无长处,离开桑谭岛,我活不下去。”

王贞把带来的礼物都留下,得到了沿闻屿的回答之后,带着司荒年离开了医院。

司荒年一出来就拉着王贞,“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小漂知道了,会不会恨我们。”

“他不会和小漂说的。”王贞下着判断。

“这么确定?”

她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我们的苦衷,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心。”

“这孩子这么小没了妈,他爸又不管事,他遇到什么事,一定是一个人硬抗死撑,他要是做好了决定,不会轻易改变的。”

司荒年愣了愣,点了点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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