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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烧了三日后, 萧随尘总算是清醒了。
撑起身子，发丝披在身后，半垂眼睑伸手去拿身边桌子上的茶杯。
她捂着额头, 发丝从指间溜走…
“……”
头好晕, 身体也像被碾过一样。
“二公子。”
萧随尘仰头, 正对上.床边投下的阴影。
是那个护卫！
“怎么了？”
这一开口，萧随尘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异常沙哑，身子发软带着怠懒的半躺着。
护卫仍旧一身墨青，却带了个五彩的面具。
“咳咳…咳咳……”
饮水太急, 不小心呛到。
萧随尘眼前氤氲, 虚弱道:“说话。”
“嫣然小姐来找您。”
侍卫微微躬身，以此来表示自己对于萧随尘的尊重。
大概是萧观把护卫给了自己, 萧随尘眉宇躁意和缓, “请进来了吧。”
余潇潇不在身边, 而萧嫣然又恰好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找自己，是有什么事儿吧。
萧随尘大病初愈，极度虚弱, 还有种与现实的距离感。
等到现在，扫了一眼屋内摆设, 才算安神。
“二哥哥……”
小姑娘清浅试探的温糯嗓音传过来，萧随尘轻轻带了带唇角。
她自己不清楚自己的样子, 可萧嫣然正好撞上, 瞳孔瞬间放大。
苍白的玉颜带着些许病态，发丝铺了整个肩头，招手时指节也是苍白的。
颓病里生出一种特有的美…
萧嫣然一时失语，她想，终于明白裴氏为什么要毁掉余潇潇的脸了。
因为太美了, 而萧随尘继承的就是余潇潇的美貌。
“嫣然。”
萧随尘看萧嫣然呆愣，禁不得缓声唤了一句。
“啊…啊？”
萧嫣然被唤回神智，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同时又觉得身后投下阴影，有些压迫。
“你…”
转头就将侍卫的五彩面具看在眼里，后撤两步，“你出去好不好？我要同二哥哥说些体己话。”
侍卫的眼睛在面具后显得无比阴郁，他第一时间看向萧随尘。
就见萧随尘放松身体半躺下去，然后点了点头。
萧嫣然目送侍卫走出房里，转过脸满是严肃。
“二哥哥，你好些了吗？”
她走近萧随尘，想要伸手抓住萧随尘的衣裳却又在半空放下，“我也是听说你才醒的。”
“倒也还成，我娘亲呢？”
“唔——”萧嫣然还是捏着萧随尘的被子，坐在床边，“去给你熬药了。”
原来是熬药啊，萧随尘心中有数，是怕有些人耍什么阴谋吧。
左右这里有萧观留下的护卫，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对自己做什么。
“二哥哥心中记恨大哥哥吗？”
嗯？
“为何这么问？”
“大哥哥自打二哥哥回来，从未对二哥哥有过好脸色，上次暗地里还打了二哥哥。这次又……
我想，世上大概是没有人能够什么都宽容的。”
“你既然都知道，不就是多余问吗？”萧随尘喉咙实在沙哑灼痛，又含了两口茶水。
眼看茶杯空了，萧嫣然拿过来，重新续满递给萧随尘。
“我…我只是想要确认二哥哥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和你站在一边。”
萧随尘眼下嗓音带着颗粒的沙哑，在萧嫣然的耳边炸开。
“二哥哥，我…”
“嫣然啊，对于你们来说女孩子这一生嫁的好就是出人头地。萧厉容不下我不假，但日后为你张罗一门好亲事想必也不是难事。
你又何必…咳…咳咳…”
萧随尘说着，又嗓子发痒。
“但凡有心，总会如此的。可二哥哥…”萧嫣然眼睛一转，忽的凑近萧随尘。
一股子沐浴过后的清晰冷香钻入鼻腔，又让萧嫣然有些痴愣。
“所以？”
看着小姑娘忽然凑近，萧随尘异常平静，桃花眼中往日的和煦跟着这病一样染了怠懒。
“所以我想问，二哥哥现在想要知道大哥哥的那秘密了吗？”
萧嫣然从一开始就和萧随尘提过萧厉有个秘密，以前神秘兮兮的。
萧随尘不敢轻易知晓，恐怕自己知道后遭到报复在情况不明朗的处境里丧命。
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