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双标问就是双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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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近日不太平。
禁宫的卧龙雄狮沉睡了太久, 一朝苏醒，方叫世人知道何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流血千里”。
玉京百姓已经习惯了夜里听到兵荒马『乱』的动静, 第二天能传谁家被查封的消息。
东厂素有监察大臣之职能, 本就积攒了诸多把柄。往日谢重锦不能自控，难以发落，而今这些陈年旧事被一桩桩翻来彻查。锦衣卫办案不拖泥带水, 才确嫌疑，当夜就能举火把包围府邸, 将人下狱。以至于一段时间，云珞那张火光下瑰艳绮丽的脸成了京无数人的梦魇，生怕他跟鬼魅似的深夜在自家门口, 说声“带”。
有心虚者想连夜卷财帛逃玉京, 就被守在各个城门的秦家军当场逮住。秦小将军严防死守, 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去。
还有仍心存侥幸的，被抓时一脸“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正直无畏, 进大牢也进得雄赳赳昂昂，仿佛真被冤枉了, 实则心里打着算盘——锦衣卫只负责抓人，不能断案。自己在刑有些人脉，只要打点一番，无罪释放不成问题, 再不济也能大事化小, 把自己摘去清清白白。这事他们熟练得，刑早就被蛀空了，只要交上金银贿赂, 杀人放火的事也能摆平，根本不好好查案。
但真一进去就傻眼了。刑上下大换血，负责查案审案断案的是陌生面孔。为首的竟是今年新晋探花傅惜年，办案铁面无私，想通融一句都是痴人说梦。至于结交的人脉？呵，就住在隔壁牢房，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陛下是来真的。
傅惜年能谋善断，明察秋毫，大公无私。案子堆积如山，他也断得快准，不仅将真正有罪之人尽数绳之以法，还将牢里旧日被冤枉迫害之人沉冤昭雪，无罪释放。
这般雷厉风行的行事下，玉京近日的菜市口就没消停，日日都滚落无数人头，充斥着散不去的血腥味。
黎并不兴诛九族这种连坐，祸不及无辜，谁犯罪谁伏诛，家产没收充公，家眷落入奴籍。这种不赶尽杀绝的做法留下许多隐患，谢重锦知道，但也终究是没选择斩草除根。
这样尽量不殃及无辜的情况下，菜市口每日仍要死那么多人，足见朝廷的酒囊饭袋何其之多。百姓每日起早赶去菜市口看人头落地，不仅不觉得今上暴戾，反而拍手称快，大赞陛下圣明。
“今日斩的是哪个贪官？”
“管他是哪个，反正都不是好人，我臭鸡蛋烂菜叶都备好了，就等着砸那些狗官狗头！”
百姓无不眉开眼笑。
这近日的不太平，预示着久的太平。
抄家抄的雪花银，数目积累到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谢重锦看到那数字时得冷笑一声，没多犹豫，第一时间拨款下去赈灾，这回命心腹亲自护送，杜绝层层克扣的可能『性』。另一面拨款给工，加紧城墙、水利与良田方面的修建。同时减免赋税，让水深火热的百姓得以缓一口。户有一『毛』不拔的柳雁声监督，想再捞油水，得先问他的意见。
这几件事一做，刚充盈起来的国库瞬间空了大半，想再拨军费给军队加强武装量便有些捉襟见肘。
然还是得尽快发展商业。
下马的官员太多，朝不少岗位都虚位以待。担任吏侍郎的沈鹤洲忙得焦头烂额，挑选人才为朝廷补上空缺。朝不是没有人才，只是没后台没背景的人才往日都被打压了，举世皆浊，那不愿同流合污的清明之人自然就被排挤迫害。这类人不在少数，如今都可以用起来。
数管齐下，前朝一点点变了样。
花颜、王以明和林蝉枝也没闲着。前两位忙着花满楼的开张准备计划，光楼里的装潢就推翻了好几种方案。花颜还在为楼里的男子们设计工作用的新衣裳。
花颜回花满楼见了鸨爹。鸨爹眼角已有细纹，含着笑与他告别。
花颜才意识到爹爹是真的累了。
玉京繁华，青楼无数，花满楼只是其最不起眼的一家。楼『妓』论才艺，姿『色』，都比不别家青楼。
鸨爹年轻时也是『妓』，因得最好，被前楼主当做摇钱树，要不是他这脸撑着，花满楼早就倒闭了。前楼主死前，把花满楼交给鸨爹。鸨爹不想再与风尘为伍，准备卖了花满楼，将银子平分给楼里的人，让他们各自另谋路，别再干这行。
楼里的人面面相觑。
“可是……不干这行，我们还能干么呢？”
“我们做这个的，也难找个好人嫁了，做生意的也不肯要我们做伙计，嫌我们脏。”
“我举目无亲，自小就在楼里大，只干这个。没有花满楼，也是别的青楼，听说别的青楼还打骂『妓』子，花哥哥对我们这样好，我们想留下来，也求花哥哥不要……”
当时楼里除了别无物的男『妓』，还有花颜花语那样年幼的孩子。要是散了，他们都不知道要怎么活。
鸨爹叹息一声，此留了下来，撑了花满楼十几年。
花颜被赎身时，鸨爹是为他高兴的。他太知道『妓』子得分漂亮，看似受追捧，实则受折辱。花颜能脱离苦海，他也欣慰不已。
只是没想到……赎身的人身份竟那样贵不可言。
骤然收到大把银票，得知对方是宫里的人，说皇室要将花满楼买下时，鸨爹是心惊的。
他还是没立刻应下，问楼里的人要怎么办。
宫里的人说：“想的拿笔银子，不想的留酒楼做伙计。”
鸨爹：“……酒楼？”
花满楼不是个青楼吗？
等搞清陛下是想盘下这间楼开酒楼，鸨爹只觉得天大的馅饼被砸，惶恐地问陛下为何看上花满楼这种名不大，地段不好的地方……
对方只说：“宫里有位花美人。”
鸨爹心骇，才知常来楼里寻花颜的那位客人是今上。所以……花颜是得圣宠了么？
